这厢看下来,竟是两厢情愿了。
我跟盛琬算不得亲厚。
从出生起,她便被母亲捧在掌心,而我却被爷爷带着混军营。
更因为从小体弱,所以什么东西都是最好的。
院落、发饰、衣裙,连带着亲事爹娘都偏心想要最好的。
这才一直犹豫不决。
跟她比起来,我这个自小在军营里厮混的,倒像是个野孩子。
就连婚事,也是在爷爷天年后,爹爹醉酒后随意许下的。
可原来盛琬自己有主意,还是个大主意。
我才出门不过半年,不仅和自己的姐夫滚在了一块,还有了孩子。
听说出嫁的时候十里红妆,嫁妆足足将近百台。
我从怀中拿出早就写好的退婚书拍在院中的石桌上。
“退婚书我已经带来了,不用你们再去找爹爹说。此后大路朝天,各走一边。”
我没有错过盛琬在我拿出退婚书时眼中闪过的一丝欣喜。
而周年珣反而是满脸的不相信。
“你敢退婚?岳父知道这件事?”
“我自己的事,自己就可以做主。况且从来就没有娶了妹妹还想娶姐姐的道。”
周年珣鼻腔中发出一声轻蔑的嗤笑,透露着果然如此的意味。
“父母之命媒妁之言,你今天闹着一出无非是想让我多重视你。何必呢?琬儿又不是外人。”
我不愿再多费口舌,转身向外离去。
“珣哥哥,都是我的错,你快去安慰姐姐。”
“没什么好安慰的,岳父大人绝不会同意退亲,你便安心养胎吧。”
闻言我的脚步一顿,回首的目光落在盛琬的肚子上。
“盛琬,路是你自己选的,好自为之吧。”
朝局上,周盛两家互相结盟,共对政敌。
周家兴文,盛家行武。
但周家这一代,周年珣只做了个小小的宫中编撰。
而盛家,自从爷爷亡故,便盛荣不再了。
营中军官竟只剩我一个女娃娃。
他们急切地依靠这段联姻来巩固两家的地位。
周年珣说得不错,盛家族老无论如何是不会同意退亲的。
但这亲我却非退不可。
思索间,我已策马行至宫门外。
守门的侍卫将我拦下:“来者何人?擅闯宫门者杀无赦。”